第二章、邵辉堂

    如果芙娜夫人不是我母亲的好友,我知道她几乎和我一样关心着宜安的安危,我一定会认为她是在跟我开了个极端恶劣的玩笑。

    我推掉了一切事情,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海文特岛,因为我唯一的弟弟从三周前给我留了个没头没脑的语音信息后就再也联系不上,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打去酒店,他的助理告诉我他已经好多天没出现过了,最后一次露面还是在和我联系之前。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试图联系他的妻子,那个名叫琪玛娅的女人,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宜安说要和朋友一起去度个假,至少一个半月才会回来。

    我问她是什么朋友,她居然告诉我不认识,再对我说宜安他们打算到某个甚至连地图上都没有的小岛上去海钓——

    她叨叨不休,说得煞有介事,就仿佛我真的会相信这件荒谬的事情一般。

    宜安从不喜欢钓鱼,连溪钓都坐不住,更不要说他还有些晕船,出海娱乐压根就不是他会考虑的事情。

    当我出现在那女人面前时,显然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当着我的面把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不再像电话里那般顺滑流畅,起初是结结巴巴,在我逼问了几句后,她开始语无伦次,最后恼羞成怒地要将我赶出我弟弟的房子。

    我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告诉她我不会离开,在她对我说出真相之前。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那女人。

    她歇斯底里地笑过一阵后,竟然直勾勾地盯着我,变魔术一般地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赤身裸体地冲我走来。

    除了退出房子,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她再怎么不堪,仍然是我弟弟的妻子,我做不到在这种场合下无动于衷。

    大门迅速地在我身后关闭,我怒火中烧中又感到了绝望,我知道这个女人绝不会再让我踏进这房子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我四处打听,报警,然而一无所获。

    警察并不愿接手,哪怕我照着惯例给他们奉上贿赂,他们仍然只会敷衍我,然后向我索要更多的金钱;我当然也去找了当地曾与我们公司打过交道的官员,但他们对寻找我弟弟毫无兴趣,他们嘴上说着会命令执法队去留意,随即又迅速将话题转向对新投资的希望。